同样,他的“人性恶”论,最后导致的也仍是孟子的“英雄史观”或“帝王史观”。循环论与英雄史观在伦理史观的统摄下,本就是线性的结论。孟子的“五百年必有王者兴”,这里既有循环论,也同样有英雄史观。荀子也跳不出这个巢臼,本来“圣人之伪”乃“礼义”也:
君子者,治之原也。(《君道》)
君者,民之原也,原清则流清,原浊则流浊……君者,仪也;民者,景也;仪正而景正。君者,祭也;民者,水也,梁圆而水圆。(《君道》)
天地生君子,君子理天地,君子者,天地之参也,万物之总也,民之父母也。(《王制》)
不可否认,在伦常秩序下,上制约下,君王制约臣民,历史似乎便就是由帝王所创造的,一部宗法社会史,也就成了帝王史了。荀子虽然说过民若水,“水则载舟,水则梭舟”,可却从来没真正看到人民在历史发展中的真正作用。
有人认为,荀子“法后王”的观念与“古今一度”、“虽久同理”的循环论存在着巨大的矛盾,却是没有看到其伦理史观的实质,两者之间恰巧是非常一致,非常吻合的,全根于一个基础上。正是“法后王”强化伦理社会的努力,才有以伦理为中心的历史循环圈的产生,往复循环,伦理社会便得以强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