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焉从树后走了出来,一步一步似是艰难，直直地看着季慎，眼底积聚浓浓怒火，唯有自己知道，心底更多的是失望与哀戚。
青鸾剑尖离他咽喉不过一寸，凝滞不动。“把剑谱……交出来。”
季慎将宋晴容放倒在地，直起身子与顾子焉对视，“事情并非如你所想。”
“是没有利用门下弟子做奸险之事，还是没有与魔教勾结为伍，还是……需要足够的时间让你编造理由，继续哄骗与我！”顾子焉一句一问，视线牢牢锁在季慎身上，攥紧了青鸾，“当初你不肯接受衡山派掌门之位，早就有了这般打算是吗？”
“子焉……”
“我问你，是不是！”青鸾剑又逼近一分，手心的颤意引得剑身微微共鸣，“于我，亦是……棋子。”
季慎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乌黑眼底一片幽暗,透出令人心悸的寒意，“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顾子焉抿紧唇角，不再言语，眼眸里却是死灰般默认。
季慎看着她的目光变得越来越深沉，半晌，微微勾起了唇角，扯出一抹凄冷笑意，“那就当我多年真心……喂了狗罢。”
一道青灰色的弧度，顾子焉反射般接住，看着上面九霄剑谱四字愣了神，错过了季慎那一瞬脆弱神情，再抬首，只余背影决绝。
顾子焉呆呆站在原地，手里的剑谱似乎有些烫手，她以为……难道不是吗？那又为何不说明，她本就愚钝，怎么猜得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