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洛赫从巴黎高师毕业时,年仅22岁。他选修的课程包罗古今,注重各种因素的平衡,既有专业课,也有基础课;既有时髦课,也有经典课。他认为历史学家的任务在于系统地阐释一些有用而又适当的问题,为综合精神寻找基础。为此,历史学家应该超越瑟诺博斯的局限,摒弃社会科学家的成见。布洛赫在评价前人时,批评方法也日益完善。在他看来,历史学家与生物学家有点相似,他们虽然具有极好的显微镜,却不知道该用来研究什么。①
第三章 青年史学家
一本真正有趣的书,不是应该能引人深思,激发问题,甚至提出异议和批评吗?①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前的十年里,法国的民族主义开始复兴。 39莫里斯·巴雷斯(Maurice Barrès)、夏尔·莫拉斯(Charles Maurras)和莱昂·都德(Léon Daudet)等人的作品,就是极好的例证。这在政治上的表现则是“法兰西行动”(Action Francaise)。这不仅仅是德国武力威胁的产物,君主制、天主教和军国主义的复兴也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与上一代人相比,“1905年一代”更为保守。这些即将奔赴第一次世界大战战场的年轻人,推崇勇气、个人主义和创造力,尊重权威和传统,以身着戎装为荣。1910年的索邦,到处弥漫着对朗格卢瓦、瑟诺博斯、涂尔干等学者“阿加东”式的批判②,人们指责他们用科学主义和专业知识腐蚀高师。1912年,四十名“高师人”公开声称自己是天主教徒,占学生总数的三分之一——1905年时还只有三四个人。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