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查理十二麾下一个勇将的侄孙,我不愿意行乞。衰弱的身体使我不能投军。我从德累斯顿到巴黎仅有的一百泰莱[21],昨天用完了。抽屉内留下的二十五法郎是付这里的房租的。
父母亲属都已故世,我的死用不到通知任何人。希望我的同胞不要责备法国政府。我并没声明我是亡命者,我从没要求过什么,也没有遇到别的流亡的人。巴黎谁也不知道有我这个人。
我到死都守着基督徒的信仰。但愿上帝赦免史丹卜克家最后一个子孙!
文赛斯拉
临死的人还付清房租这种诚实,把贝德深深的感动了;她打开抽斗,果然有二十五法郎在内。
“可怜的青年!”她叫道,“世界上竟没有一个人关心他!”
她下去拿了活计,到阁楼上来守护这个列伏尼的贵族。等到他醒来发觉有一个女人坐在他床边,惊讶是可想而知的;他还以为是做梦呢。老姑娘做着制服上的胸练,欣赏他的睡态,决心要照顾这可怜的孩子。然后,年轻的伯爵完全清醒了,她鼓励他,盘问他,想知道怎么样能够使他谋生。文赛斯拉讲完了一生的历史,说他过去的职位是靠他艺术方面的天赋;他一向爱好雕塑,但是学雕塑需要很长的时间,他没有钱支持;此刻他身体又吃不消做劳力的工作或是大件的雕塑。李斯贝德听了这些话莫名其妙,只回答说,在巴黎机会多得很,一个有志向的人应该在这儿活下去。从来没有勇敢的人在巴黎饿死的,只要有耐性。她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