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姑奶奶!”二人折至西廊断垣后头,魏东亭小声埋怨道,“这叫办的什么差使?这边应付着一位混世魔头,你怎么又带了一个太白金星。这怎么办?”
“你倒说得好!”苏麻喇姑道,“索府的人都调出来在这左近关防,都快出空了。他要来,我是哪家子的牌位,能拦得住了?还不快想法子,只顾埋怨呢!”
魏东亭紧锁双眉,半晌才道:“既来之,则安之,一味躲着不是办法,就索性见见也没甚要紧。”苏麻喇姑道:“就怕这位傻子一嗓子喊出‘龙儿’,怎么办?”魏东亭笑道:“大不了揭破了——你别言声,机警着点,瞧我的眼色行事。”
说完,魏东亭便匆匆离去,远远便听康熙连说带笑:“这丘处机也是无事生非,牛鼻子道人吹和尚,写出个‘西天取经’,后人还巴巴儿弄出这些故事来,不伦不类地摆在这三清道场。”班布尔善笑道:“是啊,这观将来重修,还是不要这些故事的好。”魏东亭听至此,忙接口道:“说起‘西游’,我还听了个笑话儿——我朝入关,兵临河间府,城里的老百姓要避兵灾,走得精光。有个老头子,临出门看了看门神,叹道:‘尉迟敬德、秦叔宝有一个在,天下也不致就乱得这样。’恰好邻居是个三家村的老学究,听了这话,撅着胡子道:‘门神乃神荼郁垒!秦叔宝他们是丘处机老头子胡编乱造出来的,你就信了真!’这老儿不服,搬出《西游记》,那学究又找出《封神》与他争论,一直争到天黑,城门关闭。第二日大兵破城,二位都死在乱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