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问题。”史坦胡贝尔点头笑着说,“我看得出来,你会把马儿完好无缺地带回来给我。它不会再乱使性子了。干得好,东尼,致上我的敬意!”
于是我在同袍的如雷掌声和喝彩声中离开驯马场,松揽缰绳,带领精疲力尽的马儿穿过城,走上草地往城外去。马儿步履悠闲,我也感到轻松。怒气和烦躁在刚才那紧张的一个小时,全发泄在倔强顽劣的马儿身上。如今,恺撒温顺驯服,步伐轻跃。我不得不承认史坦胡贝尔说得没错:恺撒姿态优雅出色。没有一匹马奔腾飞跃时,能比它高贵潇洒,韵律十足,轻快灵活。我先前的不快逐渐烟消云散,心情开朗,享受如梦似幻的美好时光。我和马儿来回嬉戏奔驰,足足放松了一个钟头。最后,四点半左右,我慢慢策马回营。恺撒和我今天都足够了。我让它踩着悠然律动的步伐,快步沿着熟悉的公路走回城里,自己也舒服得晕乎乎的。这时,我背后响起了一声喇叭,声音嘹亮尖锐。神经质的红鬃马立刻竖起耳朵,身子开始颤抖。我感受到马儿的浮躁不安,及时勒紧缰绳,胯下一夹,驱策它离开路中央,走到路边一棵树旁,等待车子顺利驶过。
司机想必十分体贴,完全能理解我小心翼翼策马让到一旁的用心。他尽可能放慢速度,慢到几乎听不到引擎声。其实我无须全神贯注在浑身打战的马儿身上,慎重地紧夹大腿,准备面对它突发往侧边一跳或者向后退,因为车子经过时,这只牲口动也不动静静站着。于是我有余裕能抬头张望。就在我抬起目光那刻,敞篷车里有个人向我挥手。我认出了康铎圆滚滚的光头,他旁边那个头型像鸡蛋、覆着稀疏白发的人则是凯柯斯法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