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诺莱想回答,支吾了一会,只说了句:“法官先生,你真好笑。再见了,两位。”他慢吞吞的走进布尔乔亚街。
“他明明偸了咱们于絮尔的财产!可是哪里去找证据呢?”
神甫说:“但愿上帝……”
法官接着道:“上帝使我们心里有种感觉,这感觉已经清清楚楚表现在这个家伙身上;可是大家把这个叫做猜测,而人间的法律是不答应我们单凭猜测的。”
夏伯龙神甫不愧为教士,听了这话竟一声不出。
二一、最容易偷的东西原来是最难偷的
在这个情形之下,夏伯龙神甫常常不由自主的想到两件事:第一是那粧差不多已经由米诺莱招认的窃案,第二是因为于絮尔的清贫而耽搁下来的婚事。老太太暗中早已向忏悔师承认,不应该在医生活着的时候不同意儿子的亲事。第二天,他做了弥撒,走下神坛,忽然心中有个念头闪过,清楚有力,象一句说话一般。他示意于絮尔,教她等一会;然后他早饭也没吃,就到了于絮尔家里。
神甫说:“你梦里听见干爹说的,当初夹公债和钞票的两本书,我想看一看。”
于絮尔和神甫到楼上藏书室里,把《法学总汇》第三卷找了出来。老人一打开就很惊异的发觉,那些不象封面那样硬朗的书页上,还留着夹过公债票的印子。在另外一册的两页对开纸中间,又看到长时期夹过一包文件的痕迹,书也不大合得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