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入对渐舍可就没那么客气了。
他斜着眼,皱着鼻梁,阴阳怪气却先行一礼:“未来贵戚,渐入此厢有礼,还望舍弟将来多多提携。”
萧渐舍虽说不像父祖,热衷于问道静修,也实在是因为父祖不问俗务,他身为长子长孙,必须肩挑责任,虽无入仕之志,但用心于庶务,虽说比渐入要小上几岁,然而也颇经人事,怎会听不明白族兄的讥讽?
故而也极恼怒:“九兄何必迁怒于舍,当舍愿意送三妹备选不成?无非是族翁下令,舍不能违抗罢了!”
兄弟两人大眼瞪小眼一阵,渐舍更增郁怒:“九兄,舍当真妒嫉你,又羡慕你能够如此恣意,舍之父祖,不问俗务,却也不如九兄这般洒脱,胆敢违逆尊长之令,九兄乃京兆萧大宗嫡系,虽非宗孙,然历来得族翁寄重,但九兄因婚事不满,胆敢违逆父母之命,离家十载而无音讯,却暗助帝后起事,夺复长安,舍历来敬仰九兄,却没想到,九兄竟然为了皇后,迁怒无辜!”
这话倒让渐入失笑,又极欢喜渐舍没有说那套外戚坐大、近臣弄权的理由,态度缓和几分:“舍弟这话,让兄大惑不解,你到底是嫉恨我呢,还是敬仰我?”
“原本敬仰,眼下嫉恨!”渐舍冷哼一声,蹙着两道浓眉,显然还未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