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刻此人城府极深,这种诈人的话,是他能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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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市上的学子们并不知道此时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远处飞阁里的人尽收眼底。
从飞阁的窗前,可以俯瞰早早市上的一切动静,飞阁的窗口前站的是吴戈,他正站在一个三脚架前,眼睛抵在一只金色的长筒镜上。
这个长筒镜名叫窥筩,其制虚管层迭相套,可伸缩,两端俱用透明水晶,制虚管随所视物之远近调整长短之用,此物不但可以窥天象,还能看数里之外如在目前,夜间使用亦能清晰可辩。
自早早市开市,吴戈就一直站在窥筩前,严密地监视着书院的一切,就连角角落落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在他的身后坐着宋刻,面前放着一个尚方书院的沙盘,这个沙盘他做了有些时日了,沙盘完全复刻了书院大大小小所有的建筑,即便是一花一木也丝毫不差,只不过等比例的缩小了数倍而已。眼下,沙盘还未完工,还有好几处很大的空白留待填补。俯瞰沙盘,就如俯瞰书院,一目了然。
院监宋刻已经来来回回从各个角度观察沙盘无数遍了,今天,他跟一棵树杠上了。
这棵树,种在食肆门口的不远处,最近那棵树突然生了病,其中一半的树叶突然发黄,几天前,花匠们爬上树上又是捉虫、又是治病、又是施肥、一通手法用了下去之后,第二天发黄的叶子不但没有转绿,反而是一夜之间掉成了光秃秃的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