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杯子端起来又放下去,说:“那时候我应该在询问过他的意见之后,再决定该不该答应帮你,用什么样的方式帮你。”
他笑了:“蛋挞,你用现在的智慧去苛责过去的自己,这不公平。”
我说:“不,我只是,只是有点难受。”
他关掉打火机,轻轻叹了口气,说:“蛋挞,说真的,你那一阵真是祸不单行。”
“祸不单行”四个字让人心惊,而这幕刚开始黑白后来变成彩色的文艺片又重新回归到一片黑白。
秦漠去塞拉利昂跟进某个医疗服务中心援建项目的次月,塞拉利昂首都弗里敦再次爆发反叛军与政府军的战斗,这座位于弗里敦半岛北部丘陵上的百年老城没入一片战火与硝烟中。
不久传回消息,说秦漠失踪了,生死未卜。消息先到美国,而后到秦漠母亲的耳中。
程嘉木的声音里透出沉重:“这些事情我们是不知道的,只听他们家的保姆张嫂说秦伯母进医院了。当天下午郑靓靓就去你们家找你,哭闹着说你是扫把星,自从和你订了婚Stephen就一直倒霉,斩钉截铁地说Stephen死在了西非,是你把他害死的,哭闹得不像话。你们家保姆阿姨吓坏了,怕你被欺负,赶紧打电话给你爸妈。我来还借你的书,先进你们家客厅,正看到郑靓靓疯癫地抓扯你的头发,嘴里胡言乱语说洛伯父洛伯母不是你亲生父母,你是孤儿院里领养来的,亲生母亲是个杀人犯,你流着杀人犯的血,所以你也是个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