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陈老爷子说话,陈鸢接着道:“我姑为啥白天不走,非要半夜摸黑走?为啥偏偏要带上冬儿?爷,我啥也不要,就要个道理,咱陈家也有卖孙子赚钱的这理?子乾差点死在我跟前,你说,这口气我能咽下去吗?”
陈鸢的嗓门提高几个度,专门要左邻右舍听听。
陈家半夜三更这么大动静,陈鸢知道别看旁边的都没开灯,但怕是一个个都趴着门缝偷听呢。
之所以没有和他们大动干戈,这是陈鸢路上想明白的,在这乡村之中,打打杀杀不见得是最好的办法。对于陈家,陈家人虽然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是却最好面子,打击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在村里抬不起头!
陈老爷子和王氏活了一辈子,怎么能不清楚自己妻子的性子,他平日里是个闷葫芦,不管事,不代表他啥也不知道。陈鸢这么说,八成就是王氏在中间做了些手脚。
“润兰,你糊涂啊。”陈老爷子对坐在地上撒泼的王氏叹气。
王氏梗着脖子死不承认是自己的错:“这哪能怪我?我不也是为了他们好?你说,他们三张嘴在咱们家吃饭,咱们过的饥一顿饱一顿,他们也不好过。人家钱地主家就想要个儿子,冬儿去了也那是享福去了,我是操了啥坏心眼?”
陈老爷子从来都说不过王氏,只能不住地叹气。
“爹,这事不能怪我娘,要我说,都怪老三,这事还不都是老三撺掇的?老三这事做的可不地道,咋说冬儿也是咱陈家的种,就拿人家卖钱去。”李氏抓住一切能落井下石的机会,狠劲地埋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