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叔叔介入了我们的生活,从他决定帮助父亲的那一刻起,母亲就配合着这场戏。面对叔叔的帮助,父亲一直感激涕零,所以这几年,父亲一直在拼命地干活挣钱,为的是有一天能够还上欠叔叔的债。
我不知道,父亲腿疾因救治延误而落到了换假肢的田地;我也不知道,他背负着肉体和心灵上的剧痛还要拼命受累;甚至不知道,他把房子租到我工作所在宾馆的对面只是为了守护我。那次,我把酒泼到客人脸上所闯下的乱子,原来是父亲花了很多钱做担保才让我留下的。
病床前,父亲平静地醒来,用一只没有被绷带缠着的眼睛深沉地望着我,想说什么可又晕睡了过去。医生说,他伤了动脉,失血过多,还要输血。在化验血型的时候,验血单上的信息让我语塞不堪。父亲的血型是B型,而我清楚地记得,上次检查血型时,我的血型是A型。
母亲没有觉察到我眼神里含混不清的情感,我看了看他们,然后捂着嘴巴跑了出去。
父亲出院后就被看守所的人带走了,因为他主动去找木风,已经构成了蓄意伤人罪。我们去派出所看望他的时候,他一言不发。最后,在我快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他深深地喊出了两个字——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