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的确不想提这件事,但她不提,有人就真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那时候乔以漠已经准备出国了,如果你没刻意透露给他,他根本不会知道这件事情,不知道这件事他就不会去酒店闹,不会去喝酒,不会一言不合和佟祝洋打起来;如果佟祝洋没死,他不会入狱,我也不会……”何欢的眼睛又开始发红,说到最后一句就哽住了。她深吸一口气,又说:“所有的事情本不应该是今天这个样子。”
何念衾有些微愣怔,接着笑得眼尾都扬起来:“所以,阿欢姐,你认为所有事情都是我的责任咯?”
何欢垂眼。
雪花落在地面上,将原本深灰色的柏油马路变成莹润的白。
“没有。都是我的错。”何欢说。
“只是也请你收起你自以为是的好意。我不需要。”何欢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重新垂下眼眸,转身离开。
此时原本唇枪舌剑的酒店包厢里,格外安静。
何欢走后,何念衾喊了声“阿欢姐”跟着追出去了,何夫人的脸色当即沉下来,咬牙讥笑了一句“乔家的男人,还真是好教养啊”,从容淡定地拿着包,趾高气扬地走了。
剩下四个人。乔以宁万万没想到在她心中萦绕多年的问题,会在今天这种场合,就这样出其不意地得到了答案。她也万万没想到之前她怎么问都不肯说出真相的乔以漠,会以这样一种刻薄尖锐又无情的方式,把答案公之于众。她更是万万没想到,当年的事情,竟然是完全出乎她意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