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病?!……”
我仿佛在审问犯人。正如一出话剧的剧名——《初恋时我们不懂爱情》。至今我也想不明白,当时我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凶?那么忍心?她流着泪一个劲儿摇头,但就是不肯回答我她妈妈什么病?我宽恕般地说:“算了,我也不逼你回答了!但是现在请告诉我——你入了歌舞团,打算怎么报答我?”她说她会经常送票给我……我不屑地打鼻子里嗤了一声……她问那我希望她怎样报答我?我四下里望望,斩钉截铁地说:“亲我!现在!一下就行!”她愣了。一双泪眼呆瞪着我,仿佛我说的不是中国话,她听不懂似的。而我,则无耻地将一边脸凑向她……许久,我觉脸腮一湿。看她时,她已双手捂脸跑了……谎话的“利息”是最高的。正如所谓“驴打滚儿”的利息。到后来那利息也就远远高出了前账本身。每一次新的谎话确实能把人从难堪之中“拯救”出来,但接下来你立刻便会陷入债台高筑的一筹莫展……有天他们又来找我。我被海波逼着立刻陪他们去找我“大爷”……越走近省歌舞团,我的脚步越慢。终于走到了省歌舞团的台阶前,我们三人仰望着那块对我们来说都很神圣的白底黑字的大牌子,各自脸上不禁表情肃然。“你给我上去!”——海波往台阶上推我。我踏上了两级,猝然转身跃下,拔腿就跑。没跑几步,被海波追上拽住了。晓玥也困惑不解地跟了过来……海波吼:“你跑什么?今天你要是不让我们见到你大爷,我饶不了你!”到了不得不摊牌的时候。我只有一种选择了,那就是承认我的卑劣。我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