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六翘着吴同抄起一把小刀,身子抖的更厉害,“是,我就留下, 不是,我之前就跑了……”
“愧得你眼睛不瞎,心里知道咱家少爷心善,活该你有机会活下来,至于那些带伤逃的,现在有力气跑,过几日全家给他过头七,你这伤口有些麻烦,应该是箭矢造成了,不想死就忍着点!”
一刀横切,血肉顺着刀片直接破开,一声惨叫犼破天幕,黄六全身都打起板子。
“别动!”
吴同的助手一把将黄六按在凳子上,“想想你家里的老父老母,妻女,你都给忍着!”
“不动……不动……俺不动!”
痛的恨不得将舌头都咬下来的黄六,总算是明白之前惨叫是哪来的,可相较于痛,他更相信吴少爷不会坑他。
活了十九年,他的第一身衣服是进了鱼获码头有了,他吃上第一顿饱饭是吴贤给的,他吃上第一条黄花鱼,也是因为吴大公子。
要不是这次该死的方国珍南下,打乱了鱼获码头的工程,按照他打听到的消息,他们这些人事后都可以拿着银子回家,而不会像以前那样,带着一身伤病回来。
吴贤,吴大公子,在他们这些贱民眼中,不是菩萨,就是道君。
这也是他之前没跑路的原因。
“是死是活,看这一遭,身子别抖了,撒了可就亏了!”
掂量着壶里的酒精,吴同决定不留底,全部给他浇上,好好把这该死的伤口给洗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