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规律，入夜之后是不允许有任何马车在后宫行驶的，而这辆马车外面罩着明黄龙纹图案，是明帝的马车。
明帝端坐在主位，双手撑在膝盖上，闭着眼睛，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太好。
“天色已晚，不知父皇这是要去哪儿？”与之同乘的赫连书樾疑惑道。
明帝并没有回答，而是询问了赫连霜的情况：“霜儿怎么样了？”
“启禀父皇，六妹妹已经被大哥带去医治了，虽然还是会说一些胡话，但情绪总归是稳定了许多。”
“那，你可有听清楚，她说了些什么？”明帝忽然睁开了眼，紧紧盯着他。
赫连书樾愣了一下：“没，没有。”
“是吗？”明帝眼睛微眯，手中紧紧攥着那块玉珏。
感受到了明帝周身散发出的压迫气场，赫连书樾下意识绷紧了后背，但面上并未有多大的异样。
明帝观察了他一会儿，继而冷声道：“你说小五是突发旧疾被送回寝宫休息了是吗？”
赫连书樾虽不知明帝为何会突然这么问，还是点了点头。
“既如此，那你就随朕一同去探望她吧。”明帝语气中透着意味深长。
赫连书樾脸色微变，眼角余光朝车窗外瞥去。
这条路，是通往云华寝宫的路。
而他很清楚，此时此刻，云华根本不在寝宫之中。
——
梨花树下，有苏容覆在她眼睛上的手移开了，微凉的指腹摩挲着她泛着泪花的眼尾，与她对视。
她鼻尖微红，眼眶中闪着点点泪光，瞪着他，却并未有多少的威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