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清眼底亦渐渐有恻然的红,鼻腔亦有酸涩之意。
蘧平一把将女儿揽入怀里,深吸一口气:“好孩子……这跟你没关系,别跟来,别跟来。”
可蘧平都被推出去挡箭了,皇帝压根就没有将他看作一条船上的人,自然不会告诉他长沙王将要谋反逼宫的事情。
永清有些心灰意冷。
即便再是百般筹谋,部署得当,还没等敌人打上门来,就开始勾心斗角算计着自家人,皇帝这边这能赢过她的九皇叔?
她缓缓走到父女二人身前,在蘧含英期待的目光下,说出了让她笑容逐渐绽放的话:“舅舅,请带含英一同西行,西京这边,无论如何,我也会保证西边战事绝不断粮少给,有求必应。含英她……留在燕阙,恐怕不如呆在舅舅身边安全。”
蘧平隐约领会到了永清语中的深意。
奈何蘧平再慈父爱女,也改不了行伍粗人那生硬的说话口气,满是刀茧的手掌胡乱擦了擦女儿的眼泪:“既是公主吩咐,那我便带你一同去,但丑话先说在前头,蘧家军纪严明,即便你是女儿身,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特殊!军令如山,军纪如山,一样是抗令要杀头的!更不许丢了蘧家的脸面!”
这动不动就杀来杀去,满是血腥的话,却叫蘧含英笑得格外开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