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说的是,我们要好好盘算。”韩书琴吸了吸鼻子。
孟知嬅起身,向孟恪远屈膝行了礼,沉声道:“那日我去白云庄看了,双寨庄就在白云庄后面,从白云庄沿着水路,可以很快到双寨。蓝夜手下还有八名暗卫,护住我们家的孩子不是难事。可让蓝夜他们带着孩子们带双寨暂住,在白云设下岗哨,如发现异常,即刻通报双寨,蓝夜可带孩子们从水路离开,隐入江湖。至于生计,我私下早已盘下荣瑞丰商行,此商行在许多州府都有分支,上京中的半日闲,南山居都是荣瑞丰的,即便是将来孟府不保,我们孟府的孩子也不会饿肚子。”
她的话如那燃着的烛火的光,在暗夜中一点一点铺展开来,那寸寸蔓延的亮光,把屋中诸人面上的阴霾驱散。
沈月清方才没有落泪,此刻却鼻子一酸,泪珠一颗一颗滚落,她伸手抱住女儿:“我的儿,难为你做了这么多。”
韩书琴和于雪乔方才明白,孟恪远寿辰前夕,孟知嬅为何跑到白云庄去,想起她回来的那个晚上,衣衫上还带着血迹,可知她这一路的艰险。
孟良徽此时也才彻底明白,女儿当初不是随口说说,而是真真切切为孟府的将来做了最精细的打算。他为自己感到羞愧,又对女儿满是赞赏,怜惜,他拉着孟知嬅的手,红着眼眶,动了动嘴巴,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