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活下去的一种方式。
你叹息着,要从这里
走到喇嘛的井边
去取走愤怒、烧开草根和药引
黄了蝴蝶、迁了寺庙。
芳邻是桃花、兽形香炉
是云水两休的清贫。
这些年的浮沉,生活的手纸
像不能添加的柠檬酸……
你要借走的天空,涂满
中年到来前的枯枝
有一些小奢华、还魂曲
微澜着满坡异香。
世界瘦下来、阳光变老
六角形的根
浅紫或者墨绿的叶片
像色彩本身,在时间中茂盛
却在城市的沙场腐烂。
灰雀会记忆它,或者给它
送去海水和飞行。
我是秋天
但是我又是一截空空的木头
在土地里梦想着开花
在海底与蓝色的水藻向上游
我写作,为了扔掉不开心的生活、啤酒
还有一头豹子般的怪癖
它缠住身体的波涛
使海水和大地不能互相看见
我是秋天
我要收回运草车、腐败的果实
和那些被天空取回去的好天气
一棵大白菜,睡在马路上
我就是它的家,家里浇灌的井水
你只要看见果园和菜苗
就能够设想行进中的祖国
在深远的风景里踩踏着天梯
也许,我只是秋天的一半
马奶桶的一半
我母亲不懂事的儿子的一半
——一只背负箭伤的印地安牝鹿
或者,我只是一首不被认领的臭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