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黑暗无人窸窣作响的楼道里,她不禁有些害怕,想起前两日一个医学发烧友同事不知从哪里带回了一个被泡在福尔马林玻璃缸中的人体的肺部,那干涸没有生机的一团器官让她不寒而栗,念及此时黑暗无人的楼道,像极了黑夜张开的一张大口,而她是走向黑夜腹腔内的猎物……
一个女人因恐惧而发散的联想力是很恐怖的,她被自己心底的恶魔吓得双腿发软,浑身冒冷汗,向上攀爬的速度越来越快,身形也越来越惶急。
此时她急迫地需要一点光亮。
终于,她看到五楼一扇大敞的房门内透出白炽灯的光芒,在看到光的同时,她松了一口气,低跟皮鞋踩在台阶上奔向光源。她想在透着光的门口休息一会儿,却看到了房内客厅地板上淌着一摊鲜血,以及鲜血之上的一具男尸。
男尸横在地板上,脖子几乎和头颅断连,歪头冲着门口方向,睁着一双死气弥漫的眼睛看着门口的女人。
“啊!”
凌晨四点二十分,西港区刑侦支队接到报案,魏恒在十五分钟内组织警力赶赴现场,勘查组先行,法医组其次。
魏恒坐在法医小汪的车上,给秦放去了一个电话,这通电话本应由法医队的其他人打,但是人人都深知秦放虽然平时像个软绵绵的怂包,但是脾气其实很爆,起床气尤其大,擅自把他从床上叫起来,后果跟被一条疯狗咬住喉咙差不多,所以这种活没人愿意干,一推二搡的,就落到了魏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