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笙愣了愣,略思量了道:“我回营里去调人,把沈府团团围起来,保管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容与蹙着眉别过脸,也不言声,抬手捏了捏眉心。外头太阳金光四射,看久了简直像要晕船,索性合上了眼。
车内空气沉闷,压迫得人喘不上气。布暖犹豫着看蓝笙:“这是怎么了?我和那位贺兰监使只说了一句话,做什么弄得这样戒备?把府围起来,也忒招摇了些!”她没心没肺地笑了声,“我又不是什么神仙人物,人家未见得想把我怎么样呢,二位舅舅这样……”
容与睁开眼看她,她这上头木讷,完全没意识到事情有多严重。她从不觉得自己漂亮吗?竟不知道男人眼里,这样的姿色已是一绝,值得动用各种手段据为己有。
蓝笙吊着嗓子咳嗽了声,怎么和她解释呢?贺兰敏之做的那些烂事儿不方便在她面前说清楚,总之这人没救了,他俨然已经成了长安有女儿的人家一致认定的公敌。但凡谁家有姑娘未出阁的,只要叫贺兰敏之见过,必定是如临大敌,从此闭门不出。
这人太荒唐,太不堪!与祖母通奸,是个人都不能干出这样的事来,可是贺兰敏之能,并且干得风生水起。一路借由这条捷径赐了武姓,做上了周国公,还稳稳当当在兰台扎了根。这些没法告诉暖儿,她一个干干净净的女孩儿,听了这个没得污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