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莱吓了一跳，赶忙伸手去扶，却被夺过。
沈回川垂着头，“你先出去吧。”
依莱没有动，沈回川也再没开口，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最后，还是依莱垂下头，走了出去，“是，属下遵命。”
空荡荡的船舱里，沈回川一手扶着墙，仰起头看着半圆的舱顶。
“我，早就清楚你已经离开了……”
早在苏醒的时候，甚至早在爆炸的瞬间，他其实就已经知道了真相。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枚炸弹的威力。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兰星。
飞船场。
沈回川穿着一身宽大的黑衣，默默站在飞船前方，抬眼眺望远方蔚蓝天际线。
“将军，准备好了。”
依莱驾驶着悬浮车，停在路边。
沈回川没动，只是垂眸盯着地面。
依莱向来粗神经，此刻也隐约能感觉到，将军在害怕。
但是他嘴笨，不会说漂亮话安慰人。
正兀自头疼的时候，沈回川已经坐上了车，淡淡抬眼道，“走吧。”
依莱抿唇，“是。”
将军看起来被困在回忆里出不来，但也比任何人都要清醒。
依莱不知道因为什么导致他这么清醒，但无疑，清醒是非常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