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以来,她和尉少安一样陷入在无限期的痛苦的选择中。她只是想到了“怎么办”却没有具体地想该怎么办。
没有什么可以是无限期的。乔红楚的无限期就被蔡静仪横腰拦断了,她又让她去勾引林宽。
逃避的方式有多种,它们是乔红楚的常备武器。眼下因为受袭击突然,她出手也就迅速,随手抓到了一个,一个最弱的只能解决眼前问题的武器,她说:“我今天4点半还得接班。”
“我已经替你请好了假。”蔡静仪说,“我在北京租了车,我让司机送你去长远公司。”
她可以在这个问题上接着跟蔡静仪计较。她可以说:“你知道我今天的情况吗?你知道我必须去吗?你凭什么就替我请假?”可是她没有说。她的愤怒像落地的鞭炮东一下西一下地引爆。而她又习惯了忍气吞声,所以“鞭炮”的声音和火焰都被她自己吸收了。总还有残剩的东西。那是把疑问句变成了陈述句,没有了意义的借口。她说:“我没地方去找‘解忧’”
“我都替你准备好了。”蔡静仪说。
她从来不和别人正面起冲突,她就愿意金蝉脱壳,她相信一触即发的时候都能有改变的可能。她坐上了蔡静仪租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