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善于从大道理方面,说出非常之正确的话。那些道理他不说,地方官员们当然也是明白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说的都是废话。起码地方官员们不会如此认为。他们往往点头不止,深感英雄所见略同……
回到北京,他就要赶写调查报告了——“最近,我深入XX省,针对该省的经济现状,对该省的经济发展前景,提出了如下建设性意见:……”
打印几十份,速寄给他认为有必要寄去一份的部门和人物。以此加深某些方面某些人物对他的印象。
他也不会忘记给省市的官员们写封信,告知他们——有关方面和有关人物,对他的报告极为重视……
发言中也罢,交谈中也罢,报告中也罢,他口里常出一些最新国际经济学术语,而且是用英语说。于是大多数人不懂了。不懂他也不解释。他情知用英语说出大多数人们必不懂,才偏用英语说。好比“艾滋病”三个字,一用英语说,大多数中国人必不懂一样。当然,如果谁向他请教,他还是会耐心解释一番的。公平论之,他虽然自负,踌躇满志,有些时候有些情况下,甚至会不禁地表现春风得意之状,但却并不狂傲。并不使人难以接近。更不拒人千里之外。与他熟悉起来后,你会觉得他是一个挺真诚的人。也许他内心里是难免经常滋生着狂傲的。但他极善于将它窝藏着。以他的圆熟,大约是最能明白对于一位年轻的“家”,在权威如林的他的领域,狂傲多么不利于进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