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佛教输入而兴起的洞窟壁画,在隋唐时代有较大的发展。敦煌莫高窟壁画,隋代开凿了39窟,占全部五百多个洞窟的1/6;唐代开凿247个,几占一半。用“佛像来表现释尊和其门徒”的造像艺术成为美术领域中的一个大热门。当我们仔细游览云冈、龙门、敦煌及麦积山等石窟时,就会发现,印度传来的造像艺术在丰富中国艺术宝库的同时,本身也在向适合中国人的欣赏兴趣方面转化。北朝的佛像具有明显的犍陀罗与笈多风格,上身袒露,宽额隆鼻,细眉长眼,印度味十足。隋唐时代的塑像,则面相丰满,脸部线条趋于柔和,龙门奉先寺的卢舍那佛,身着中国式的圆口衲衣,面庞丰腴典雅,目光安详下视,显得庄严、睿智,同时又含蓄、柔美,这正是中国人向往的崇高之美。佛画艺术的色彩晕染法,对中国传统绘画的线描方式造成猛烈冲击,吴道子把线条与色彩结合起来,使中国画进入一个新的境界。
外来文化对唐代语言文学艺术也有一定的影响。伴随佛经梵文胡语的汉译,中国语言系统中注入大量外来语,如宿命、清凉、慧眼、横死、昙花一现、一瓣心香、聚沙成塔等,均出自佛典。佛经翻译还促使学人借鉴梵音以治汉语音,唐末僧人守温,在《切韵》的基础上,归纳反切,制定汉语三十字母,与陆法言、孙愐的汉语韵母系统相配合,建立起声母系统,汉语音韵学的基础由此奠定。受以宣传佛教教义、佛经故事为主要内容的讲经文、讲唱文的影响,并继承了中国杂赋传统而衍变出来的敦煌变文,是中印文学交流结下的果实,它对传奇小说、白话小说和宝卷、弹词等说唱文学都有很深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