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让我说,我最终求助的不是任何深奥难懂的东西,只不过是宗教信仰而已。如果我的论证是破坏性的,那么我的论证就只不过是某些风行一时的观点,正是这些风行一时的观点使得宗教信仰的发展受到伤害,不断萎缩;但只要我的论证是建设性的,它就将给人们的某些思考以启示,为其宗教信仰正常而自然的生长播撒阳光。悲观主义在本质上是一种宗教疾病。在其表面形式上(你们最容易相信这种形式),它只不过是一种宗教要求,而这种宗教性要求是任何正常的宗教所无法满足的。
现在,要摆脱这种疾病,有两个阶段或两个层次,在这两个层次上,人们可以摆脱深夜的噩梦,重新用白天的光明来看待一切。我必须依次来谈这两个阶段。第二个阶段更为完善,更令人高兴,它与更自由的宗教信任和想象实践相适应。众所周知,有些人在这方面生来就非常自由活泼,而另一些人却恰好相反。譬如,我们发现,有些人常沉浸于内心深处的思考,憧憬着不朽的前景;另一些在进行这种深思时经受过巨大磨难的人,似乎能完全真诚地忠实于他们自己,而且,他们中的许多人感受到了一种对他们称之为“严酷事实”的理智忠诚,人们在轻松的生命远行途中走进了无形的世界,给他们的理智忠诚以积极地震动,而另一些人则只是在纯粹的情感呼唤下才走向这无形世界的。然而,处在这两个层次上的人的心灵可能都具有强烈的宗教性。他们可能同样都渴求赎罪与和谐,渴望顺从并分享万物的灵魂。但是,当人们的心灵被幽闭于那些严酷的事实之中时,这种渴望就会滋生悲观主义,而今,科学尤其揭示出这一点,这与它在激发人们的宗教信任和希望展翅飞向另一个更美好世界的宗教幻想时容易滋生乐观主义的情形完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