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了几秒,我的胳膊缓缓垂下去。被女人挫败,说不出的沮丧和狼狈。不知房东几时离去的,不知女人什么时候松开门框的。直到女人煮了米粥,将碗端给我。我看看飘着油花的粥,又看看她。我试图从记忆中搜寻与女人相似的面孔——不是第一次了,但毫无结果。
女人说,吃吧。
我说,我让警察审了大半夜。女人说,我瞧出你饿了。
我说,肚子胀,吃不下。都是因为你,我和温燕有家不能回。
女人说,我可没霸占你的地儿,你不给我支小床,我也不和你们挤。
我说,我不知该怎么称呼你,叫你阿姨呢,还是大姐……女人说,什么也不用,不稀罕。
我说,我说了几百遍,不想再说。你住了这么久,我已经仁至义尽,请你离开好吗?咱别伤了和气。如果我是有钱人,可以给你一笔钱。但我不是。我和温燕都凭辛苦吃饭,你也看到了。我可以给你带些路费,两千,三千,都可以。你别再缠着我,对我没好处,对你有什么意义呢?
女人受了污辱,你以为我想讹你的钱?
我说,你当然不是,我想帮帮你。
女人说,把女儿还我,别的少扯。
我说,你就是剐了我,我也说不出你女儿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