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芩芩说。她的眼睛里着他胸前那亮闪闪的小鹿,“谢谢——”她咽噎了。她多么希望能紧紧地握一握他的手,他的手一定是温暖而有力的。
“咱们到外面去走走……刚下过雪。”他局保不安地提议,“我,好久没去江边了……看见了吗?又是退稿,社会科学院的退稿信。”他摸出衣袋里那只拆开的信封,递给她,“不过没关系,我还要写,我相信自己的想法是对的……”“还写吗?”“是的。”那声音斩钉截铁。
“你的伤……好些了吗?”她清醒过来,这才想起来问。
“没问题。”他晃了晃脑袋,“一点外伤,没事!活动一下好……你对经济问题感兴趣吗?欢迎你常来参加我们的讨论……世界大得很,听说上海缝纫机厂有一批青年,专门研究现代化的企业管理,写出了有关弹性工作体系和作业指导等方面的书……”“又是经济问题!”苹芩芩心里想着,悄悄撇了一下嘴……夏日里宽阔的松花江,此时像一片无边无际的白雪皑皑的原野。马车的铃声在远远地响着,只看得见那蠕动的黑点,好像童话里飞奔而来的十一匹马拉的雪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