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除外?”
“对,除了我自己,整栋房子里没有第二个人,正如当年我丈夫遇害时那样。”
法斯陀夫轻声打岔道:“还是有些差别,嘉蒂雅。你先生是遭钝器杀害,凶手必须亲临现场才办得到,因此,如果当时只有你一人在场,问题就很严重。如今这个案子,詹德是被巧妙的口述指令弄停摆的,凶手完全不必现身,虽然现场同样没有第二个人,这却没什么意义,更何况你并不懂得如何困阻人形机器人的心智。”
然后,两人不约而同望向贝莱,法斯陀夫带着嘲弄的表情,嘉蒂雅则一脸哀伤。(虽然法斯陀夫和贝莱一样前途难料,他却似乎甘之如饴,这点令贝莱有些恼火。如今这个情势,到底有哪点让人笑得出来,甚至笑得像个白痴?贝莱越想越郁闷。)
“所谓的不懂,”贝莱缓缓说道,“或许也没什么意义。一个人即使闭着眼睛乱走,仍有可能不知不觉抵达目的地。说不定她只是在和詹德讲话,在全然无意间,竟然触发了心智冻结的关键。”
法斯陀夫说:“机会有多大呢?”
“这方面你是专家,法斯陀夫博士,我想你会告诉我机会非常小。”
“小到简直难以想象。如果通往目的地的唯一途径,是一条拼命拐弯抹角的羊肠小道,那么一个人如果闭着眼睛乱走,他抵达目的地的机会有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