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中学时开始读新诗,断断续续订阅《诗刊》直到工作后多少年。新诗给我的影响主要不是审美,而是激情,虽然我后来几乎不写诗,但这种激情一直贯穿到我的散文写作、新闻采写和其他工作中。我们这一代人的诗人偶像是贺敬之、郭小川。他们的诗我都抄过、背过。《回延安》《雷锋之歌》《向困难进军》《祝酒歌》等就像现在的流行歌曲一样响彻在各种场合。他们的诗挟裹着时代的风雷,有万钧之力,是那个时代的进行曲,能让人血液沸腾。它的主要作用不是艺术,而是号角。
如郭小川的诗句:“我要号召你们,凭着一个普通战士的良心。以百倍的勇气和毅力,向困难进军!”毛泽东说:“郭小川的《将军三部曲》《致青年公民》我都看了,诗并不能打动我,但能打动青年。……他竟敢说‘我号召’,我暗自好笑,我毛泽东也没有写过‘我号召’!”那是一个特定的年代,现在做不到了。现在思想多元化,诗歌当不了号角,不能再起动员作用,它又回归到审美,但却是小众的孱弱的美。那时还出版过一本《朗诵诗选》,尽选名家诗作,还有《革命烈士诗抄》,都对我影响很大。我现在还保存有几本当年抄诗的笔记本,里面有许多抄自书报刊的无名好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