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遮风挡雨的房子,甚至连露宿街头的机会都没有,因为根本没有“街”。但是在不远的地方,有一个聚落,是苗民居住的小村子。这些少数民族同胞不会说汉语,对汉人也十分鄙视,因为总有汉族官员倚仗手中的权力欺负他们,不做好维稳工作,还放大民族矛盾,这些天朝大老爷平时对上级奴颜婢膝,对下级、百姓颐指气使,别说苗民,中原百姓也讨厌他们。如今见到我们几个人来了,一看穿的是汉服,一听说的是汉语,印象自然就不会太好:万一跟前面见到的人一副德行呢?这里有没有汉族人呢?有的,但“皆中土亡命”,都是些亡命之徒罢了,想想也对,要不是犯了罪、杀了人、跑了路,谁会来这个地方?
真正的求生开始了,我带了些食物、书籍、银子,还有两个随从。生存暂时不是问题,关键是要有住的地方,于是我搭建草棚,用来遮风避雨。毕竟是学文科出身的,专业不是土木工程,也没有什么实践经验,搭的草棚还没有人高,一下雨就可以体会到杜甫《茅屋为秋风所破歌》里写的那种感觉:“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因为条件太恶劣,水土不服,两个随从都病倒了,本来还指望他们照顾我呢,这下完了,变成我照顾他们了。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无奈之下,我找到附近一个山洞,把行李、队友都送进去,用石头搭了几张床,生火取暖,驱逐野兽,时光仿佛倒退了近两万年,咱们的祖先山顶洞人过的日子。为了照顾随从,我要砍柴做饭,有时又担心他们心情不好,便给他们吟诗,哼哼家乡的越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