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拉科斯的太阳早已开始西沉,但他们脚下这只沙虫仍在不知疲倦地继续前行,试图穿越古老的沙厉尔,前往暴君的屏障高墙。
为什么是这个方向?欧德雷翟颇为不解。
她想不到令人满意的答案。不过,考虑到瓦夫的狂热表现和他构成的新的威胁,欧德雷翟不得不立即对他有所回应。她说起了《沙利亚特》中专用的词语,知道这必将在他心中掀起波澜。
“神主自有裁夺,吾等不得僭越。”
瓦夫听出了她言语中的嘲弄意味,面露愠色,他望向前方的地平线,而后抬头看了看,扑翼飞机始终跟随,盘旋在他们上空。
“吾等自当为神主分忧。”瓦夫咕哝道。
欧德雷翟没有作声,有意将瓦夫引入疑问的泥潭,现在他必定心生疑窦:这些贝尼·杰瑟里特的女巫是否真的相信“神帝转生”?
她开始陷入沉思,思索那些尚未解答的问题,搜寻脑中所有关于拉科斯沙虫的知识。欧德雷翟自己的记忆和他者记忆交织缠绕,她的思绪开始在凌乱交错的时空蒙太奇中流连。她仿佛能看见身着长袍的弗雷曼人骑在一只更大的沙虫之上,每人都靠在一根长钩上,钩端挂住巨虫的环脊,正如她现在双手牢牢抓住了虫甲的外沿一般。她能感觉到迎面而来的风刮过脸颊,飘动的长袍下摆不时拂过她的小腿。这次骑行与记忆中的其他骑行经历有所重叠,令她备感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