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艾达荷在她身后停下脚步。
她没有转身,径自说道:“语言意味着欺骗和幻觉,邓肯。为什么你想和我谈话?”
“我们两个中可能只有一个能活下来。”他说道。
“而你希望我能为你的所作所为说几句好话?”她转过身来,看到他平静地站在那里,用那双没有焦点的灰色金属眼睛看着她。它们看上去是多么空洞啊!
“邓肯,难道你很害怕失去自己在历史上的地位吗?”
她略带责备地说出这句话,并想起了另外一次她和这个男人针锋相对的场景。那时他受命监视她,但内心因此十分不安,在一次喝醉酒之后,他吐露了实情。但那是重生之前的邓肯。他已经不是那个人了。这个人的内心不会起冲突,不会受到折磨。
他的笑容证明了她的结论。“历史自会做出裁决,”他说道,“但我怀疑自己会不会对历史的裁决感兴趣。”
“你为什么来这儿?”她问道。
“和你来这儿的目的一样,夫人。”
她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听到这句话之后的震惊,但是内心却掀起了狂涛:他真的知道我来这儿的原因吗?他怎么知道?只有珈尼玛知道。他取得了足够的数据来进行门泰特计算?有可能。一旦他把她供出来,该怎么办?如果他和她来这儿的目的一样,他会这么做吗?他肯定知道,他们之间的所有谈话、所有行为都在法拉肯或是他仆人的密切监视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