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官见十一娘腰如柳枝还没有显怀,知道月份轻,不敢马虎,赶在十一娘蹲身之前将她扶了起来。
“夫人千万不要和我客气。”芳姐儿让内侍把赐给十一娘坐的锦杌放到自己的床边,又吩咐屋里服侍的,“你们都退下吧!我有话和永平侯夫人说。”
内侍、宫女齐齐应“是”,鱼贯着退了下去,芳姐儿的眼泪就象雨珠似地落了下来。
“舅母,我找您来,就是想和您说说话。”
十一娘忙掏了帕子给她擦眼泪:“那你别哭。你如今还在月子里头呢!”
芳姐儿点了点头,接过帕子擦着眼角:“我也知道,就是忍不住。”
“那就大哭一场好了!”十一娘就帮她掖了掖被子,“只是要记得,哭过了这一场,以后再也不要哭了。”
芳姐儿微怔,然后眼角一红,扑到十一娘的怀里,伏在她肩头低声哭了起来。
十一娘身子微僵。
她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有人以这种亲昵而又信任的姿势依赖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