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过程中,韩映真把自己的真实情绪掩饰得很好,并没有流露出任何担忧,以至于我们都忘记了此时此刻在数百米的深海中正在进行着一场人类与鲛人的生死之战。
“回去之后,夏先生应该已经受到各方面的极大关注了,再也不可能隐居于曲水亭老街,做置身事外的闲人。我倒是有个建议,青岛那边有些靠海别墅十分幽静,适合奇术师清修。如果夏先生不嫌弃,愿意离开济南到青岛,我可以代为安排。”韩映真说。
我想都不想,立刻摇头拒绝:“好意心领,多谢多谢,但济南是我家,习惯了曲水亭街的旧生活,不愿挪窝。”
韩映真大笑:“夏先生,我只是试探试探你罢了。不过,济南那边,亦有靠山面水的好地方,比如仲宫一带,有相当多的地方适合奇术师居住,可以考虑考虑。毕竟曲水亭街那边已经没有可以留恋的了,对吧?”
我微笑不语,亲人既然已经过世,老宅就成了唯一的记忆。如果离开,我的根就断了。
韩映真沉默了一阵,忽然又问:“夏先生,如果移镜室填塞海眼之事成真,你该如何处之?”
原来,她反复挑起话题,只不过是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真正想问的,却是这最后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