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离沙虫越近,就觉得自己越难作出别人所谓“非人性”的决定。而在过去,他作这类决定都是毫不费力的。随着人性的渐渐丧失,他发现自己反而越来越受人性的牵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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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类历史的发源地,我仰躺在一个极窄的洞穴里,进出只能靠蠕动而不是爬行。在那儿,我借着松明火把的摇曳之光,在洞壁和洞顶上描画各种猎物,还有我的人民的灵魂。透过一个完美的循环回窥祖先奋力追求灵魂的浮现,这是何其发人深省。那一声远古的呼喊回荡至今:“我在这里!”后世艺术巨匠指引我凝视着岩壁上木炭与植物染料留下的手印和流畅的肌肉线条。我们远远不只是单纯的机械现象!我未开化的部分自我发出质疑:“他们究竟为什么不愿离开洞穴?”
——《失窃的日记》
下午晚些时候,莫尼奥派人请艾达荷去办公室见面。艾达荷已经坐在寓所的帆布沙发上胡思乱想了一整天。每一种想法都起源于上午莫尼奥轻而易举地把他撂倒在走廊地板上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