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泰听了这话,心中一股醋意泛起,更加声嘶力竭地喊道:“他秋仪之是我的仇家,你不要忘了,你是靠了我们家的船队才能打赢这一仗的,你凭什么就敢把他放了?”
“凭什么?就凭老夫手里这把剑!”郑贵突然将腰际的佩剑抽了出来,平放在殷泰喉头,恶狠狠说道,“什么你家的船队?不过就是些倭寇聚集在一起罢了。你出一两银子笼络他们,老夫就敢出二两、三两、四两。老夫现在就将你杀了,看看他们会不会多说半个‘不’字出来!”
殷泰方才还气势汹汹,却被岭南王这样的举动吓得仿佛木头人一动不动,幸好他父亲殷承良是久经宦海之人,赶紧上前拱手求情道:“王爷,犬子年幼无知,冒犯了王爷虎威,还请王爷恕罪!”
岭南王沉着脸低声怒吼:“嗯?你说什么?”
殷承良反应倒快,连忙改口道:“冒犯天威,是冒犯天威……”
郑贵这才略略消气,说道:“老夫说话,向来说一不二,尔等今后若再如此聒噪,怕我就没有这样好脾气了。”
…………
却说秋仪之向西退去之后,便一路狂奔,一天之内昼夜跑了有上百里地,见四围再无岭南军的踪迹,这才渐渐放心,选了一座小村外的破落土地庙,安营扎寨下来。
赵成孝清点人数,所部十八个亲兵及两百乡勇之中,重伤的有四十四个,其余没有一个不披伤带创的,所幸全都生还,没有一个阵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