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蹇叔在府中逝世,朝中传言纷纷,说是老相国酒喝多了,大醉而死。秦穆公十分哀痛,亲至灵前哭祭,以上卿之礼,厚葬蹇叔。百里奚参加葬礼之后,回至府中便病倒在榻,不能上朝理事。平日秦国朝政赋税,诉讼裁决,乃至粮草接济之事,都由蹇叔、百里奚照管,此时少了二人理事,朝中竟是一片混乱。
秦穆公急了,亲自赶到百里奚府中,探望病情。
“那天寡人只是说了一句气话,没料到老上卿就……就,唉!千错万错都是寡人的错。求您看在明视的分上,到朝上去看看吧,明视他们的粮草接济,可不能断了啊。”秦穆公说道。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眼圈红红,似有泪珠流动。
哼!君无戏言,你难道就不知道?对秦穆公的“认错”,百里奚并不感动,只淡淡地说道:“由余本领远远超过微臣,主公可将朝政交付与他。”他对由余鼓励秦穆公伐郑的主张极为不满,一直想找个机会,当面训斥由余,却总也找不到。由余似是早有所料,也称病在府,竭力躲着百里奚。
“唉!”秦穆公苦笑了一下,道,“由余甚有计谋,可使其乱人之国,而不可使其治国也。乱人之国,寡人听由余之谋。若论治国安民,寡人只能倚仗老爱卿了。”见秦穆公如此说,百里奚心中才稍感宽慰,觉得秦穆公虽然渐渐昏暴起来,还算是有着知人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