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砸在了脸上,疼痛感也假假的。我与世界建立联系的最后一个尝试也失败了。
二
或许我真的病得不轻,竟报了一个社交障碍的团体心理辅导,和其他十一个认为自己有问题的人围坐成一圈。
“大家好,我是新加入的小贾,还请多多指教。”
黑压压的一圈人没有任何反应,只有一个人的身体不明显地颤了一颤,并迅速低下头去。那身影我太熟悉了,不用看脸我也知道,那是小余。
接下来,咨询师让我们轮流述说自己的感受。每个人都自说自话似得,像分别装在青蛙卵里,小余也不另外。但我还是尽可能认真地听他说话。
“好像不管是和谁,父母也好、同事也好、女友也好,都无法体会或分享相互间的心情了。”小余说。他跟我提分手时,倒也说过类似的话,说无法再和我共情,没有心与心的联结了。
接下来是一个眼镜片像啤酒盖一样的男孩。他用食指颠了颠沉重的鼻架,说道:
“大家有没有觉得,我们团辅的人越来越多了,有社交障碍的人在变多?”
几个人木偶般地点点头。
“其实社交障碍是一种假象,实际上是外星人向地球发射的一种射线,正在慢慢摧毁人与人之间的联结能力。”
我吃了一惊,但其他人都显得很淡定。咨询师说道:“小日,你还是和刚来的时候一样。可以尝试着放下你的观点,敞开心扉去听听其他人的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