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信嘴角一勾,赞同道:“也是。”
自我羞辱的冯天嘴角一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跟他一起搅和,欠的吗?
他想起小时候,第一次见到掌教和师叔带上山的李怀信,长得跟瓷娃娃一样,忒好看,无论模样还是装束,都比所有太行山的弟子漂亮。他一时色令智昏,哦不,一叶障目,就跟这厮称兄道弟了。
李怀信在太行山修身养性十年,哎,“修身养性”这四个字不提也罢。若非要提,那他就是修了个骄奢的身,养了个浪荡的性。道心不坚,修什么道!除了学艺还算勤奋外,他就是来太行山当祖宗的,谁都得把他供着,只差一个神龛,就能给他烧香磕头了。就连他要上太行之巅用甘泉水泡澡,掌教师叔都没有半声制止,那甘泉水可是他们每日晨昏定省之时饮用的,就算他李怀信冰肌玉骨,也不能让大家喝一肚子洗澡水吧。好在这厮没有太放飞自我,最后让工匠在后院凿了个天池,从太行之巅分流出一脉甘泉水,供他在自个儿院子里头无尽畅游,真他娘的奢靡!
他不作的时候,就是太行山上一只赏心悦目的花瓶。而就算他作,掌教及师叔们也会毫无底线地惯着。凭啥呀?凭他爹是大端王朝的霸主!而太行道受命于天子,为大端王朝占卜天运。简而言之,就是太行道再牛,也是给大端王朝打工的,虽不用天天跑去京都上班,但也是寄人篱下,要看天子脸色的。顺道,也就看起了李怀信这小王八蛋的脸色。他放着金碧辉煌的宫殿不住,非跑到山上来养尊处优,说好听点叫养病,实则是来兴风作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