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贞吉望着他,当然明白这个久在浙江官场的粮道脱不了也与郑泌昌、何茂才有些干系,便露出了冷笑:“那我就不担这个干系了,三天内军饷送不到军营干系就是你的。你就从自己家里拿五十万两银子送去吧。”
“这、这是怎么说?”那粮道愕在那里。
赵贞吉倏地从书案签筒里抽出一支令箭摔在那粮道面前:“立刻去抄家!不抄郑泌昌、何茂才的家,就抄你的家!”
那粮道这才真怕了,愕了片刻,弯腰拾起了那支令箭:“中丞,卑职是粮道,只有押粮的兵,没有抄家的兵。谭大人正在这里,是否请臬司衙门的兵去干这个差使……”
“谭大人都听到了?”赵贞吉这才望向了谭纶,笑了,是气得发笑,“这就是浙江的官员,一个粮道也敢指使巡抚还有巡按使去干差使。”说着端着那盏灯走到案前放下:“臬司衙门是有兵,我一个也不派。你这就带着押粮的兵到你的家里去搬银子,二百兵搬五十万两银子,人手也足够了。”
那粮道哪里还敢再说什么,只答道:“卑职这就立刻带人去抄郑泌昌、何茂才的家。”说完抱着那支令箭慌忙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