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离开,元秀才哼了一声,自语道:“还以为是杜家哪个不成器的浪荡子,这般年纪做到了一州刺史,也算是年轻有为,却没想到……哼,难怪圣人要把他召回长安,另选贤才主持邓州,此人该不会是杜青棠昔年为相时以权谋私,才让他做到了一州刺史的吧?”
守真乖巧的在旁边就着梅子饮吃粽子,只作未闻未见。
那边杜野掀帘而出,又到了附近几席内寒暄一阵,接着便飞快的进了西面的一见雅间。
雅间内,已经有一人踞案而坐,正对着一面四折屏风自斟自饮,此人乌发以锦带缚住,黑压压的散在肩头,着一袭松绿交领宽袖袍衫,襟袖处皆以玄色丝线刺出繁复缠绵的穿枝花纹,他轻握着酒樽的右手指上,戴着一枚色泽温润的玉制韘环,几与手上肌肤成一色,腰间束了玄底绣有菖蒲图案的锦带,赤金嵌明珠带鐍,腰间悬五色丝绦,系着一连五只成串的香囊,皆为锦缎底绣着应景的五毒,顺着他视线望去,那四折屏风上却是一派浩荡的艳红之色,漫山遍野的艳杏烧林,有一种扑面而来的绝艳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