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两个人无非聊些日常的话题,天气时事之类。终于聊起他的工作,他便连忙举起酒杯,向她道谢。
他说,因为她介绍的那个学生,为他带来了口碑,现在已经有三个孩子跟他学琴。有一个初中的学生,最近还在省里举办的比赛上,拿了银奖。
杜雨洁便恭喜他,一边问,教这么多学生,没有什么困难吧?
聂传庆愣一愣,脸突然一点点地红了,口中嗫嚅道,我怎么会有困难,我教得很好的。
她知道他误会了,以为质疑他的能力,便说,这毕竟是个副业。
聂传庆沉默,然后将杯中的红酒底子喝掉了。他轻轻说,我就快转正了,在一个中学。
杜雨洁觉出了一点尴尬,好像自己在刺探什么。她的目光就有些游离,看见邻桌的一对老夫妇,正襟危坐,小声议论今天的头盘,似乎味道牵强。一个单身的年轻男人,正在看菜单,与女侍者的谈话间,眼神流露暧昧。
我离婚了。聂传庆说。
这句话对她而言,十分突兀。她几乎不安。虽则彼此进入了微醺的状态,但她还是警惕了一下。杜雨洁想,她需要摆出一个得体的姿态,这或许是倾听的开始。
他没有在意她的反应,继续说,所以,我需要钱,我要把我儿子的抚养权,从我前妻那里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