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妈牢牢记着丈夫的遗言,好在家里几个小的懂事听话,大部分事情按照她的设想在进行。偏偏出了陈娇这样一个变数,果然,城里的女人不好招惹。早知今日,挑个粗粗笨笨、能生会养的,也绝不会挑上陈娇。
根子一旦出去,她就要失去这个儿子了。
李长树早些年当脚夫,在外头行走过几年,倒不似阿妈等人偏见根深蒂固,但是对于山外头的人印象也不怎样好也就是了。阿妈这些日子愁眉不展,一想起儿子已经要准备出去,就如热锅上的蚂蚁。天天喊兄弟过来想办法。
李长树觉得她杞人忧天,“先不说其他,我知道根子是个孝顺孩子,不会丢下你。何况花儿还在上学,这一大摊子哪里离得了他?”
“我也说啊,根子那个性子随咱爸,犟牛似的。那石矿多危险啊,哪年不出几条人命,他要有个事,唉,我对不起他爹啊。”
“我再说说他,他也是一时着急,想着家里的账总也还不清。家家户户都打算盖新房了,年轻人心焦气躁,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