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看了我一眼,抿嘴儿笑了笑,说‘那要看谁编的,还要看编功巧不巧’。说着,举起花篮。只见丝丝柳条上嫩芽新绽如蕊,青葱油亮,青茏碧翠如仲春新枝!
“我大吃一惊,看地下,被她捋掉的老叶满地青黄赭红斑驳,再看篮子,嫩芽似乎又长了许多,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说:‘你……你会仙法!’她说:‘你想说妖法的罢?妖法仙法都是没有的,世间人只有戏法……’这一瞬间,我觉得她有些忧郁,蹙着眉似乎心事重重,又对我说:‘你看,他们斗气功玩鸡子儿。其实争的是里边筵桌上那只鸡头,谁吃鸡头,谁就坐定了金陵这块风水地儿。’我忙转身回头就听盖英豪手下那个玄武金刚在说话,声音又尖又沙哑,活像夜猫子叫林,‘我们盖爷是主人,凤凰头是吃定了——你吃一百鸡蛋算他妈什么本事?我也能!’我定睛一看,地下散落的鸡蛋已只剩了五六个,仍旧是那位皮头皮脸的蔡富清,箕坐石板地下,手抛口吞一口一个,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直咽下去……肚子都撑得扣了一口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