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你怎么啦?做噩梦了吗?”宗民赶紧拉着女人的手,轻轻拍着。
“谁?我在哪里?”女人本能地打开男人的手,身体向后缩着。
“简,是我,别怕,是宗民……”男人连忙站起身把落地灯大大打开。
屋子里一下敞亮了。女人看见了面前站着高大宽厚的男人,她长长地嘘了一口气,身体一下松软了。她重重地把身体扔回到沙发上,右手扶在胸口上,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简,你怎么啦?做噩梦了吗?”宗民在肖简的身边坐下。
“我梦到天雄他……”女人似乎突然意识到身边坐着的是另一个男人,不由地住了口。
“天雄他怎么啦?”宗民用温和平静的语调不动声色地问。他要让女人说。他要女人疏开那个淤积已久的情感河渠。
“天雄他拉着一个看不见面孔的女人的手从我身边经过。我使劲喊他他都不理我……拉着那个女人的手从我身边飘飘而过……我追上去,却看不见他了……我想给他打电话,但总拨不对号码……我想不起来他的号码……我着急……”女人说着说着眼里流出了一滴滴的眼泪……她连忙用手背擦掉。但刚刚擦完,新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唉——男人深深地叹息。他一把把女人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女人的背,颤抖着声音说:“宝贝,你想哭就哭吧。痛痛快快地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