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张筱雅同学人生的第一份工作,仍旧是她实习的那份——干销售的活儿。至于为什么来北京,她说因为哥哥在,所以自己也跟着来了。
人生地不熟,她操着一口滑稽的东北腔,反倒谈拢了许多顾客,完成了考核的营业额。
想想上班的时光,即便每天步行十多分钟、搭公交二十几分钟、乘地铁五十几分钟,每天回到家已是九点多钟;即便高峰期上车前人是立体的,进车后人立马被挤成“二维图像”;即便蜗居在一个十五平方米月租却一千二的小屋,每天仅拿着六十几块钱、没提成的工资,张筱雅同学也是快乐的。
然而行业里的各种规则,使她矛盾不已。她心里清楚,可以吸引顾客的,并非自己的口音,而是不错的长相。所以每单谈下来,她多少要牺牲些色相,故意撒娇卖萌、装可怜、扮无辜,遇到刁钻的顾客,甚至酒桌上不怀好意,轮番敬酒。
恰好上一次饭局,张筱雅感觉手背痒痒的,一阵酒气也飘了过来,侧过身子,迎上来一道龌龊的目光。张筱雅使劲把手从别人手里抽离,又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