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巴蒂斯特·桑松来了。这一天是学生家长接待日,他们将先听几堂课,然后从神甫那里了解儿子的学习情况。家长们首先聚集在学校的内院里,问候自己的孩子。来自隔壁修道院的两名修女为家长们端上了面包和苹果汁。夏尔的父亲是和他的奶奶杜布一起过来的。他在其他父母亲中间显然感觉不舒服。他难以掩饰自己低微的出身。夏尔看到安托万在向年迈的父亲问候。安托万的父亲似乎闷闷不乐,情绪不佳,他在安托万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不知有什么事情似乎不合他的心意。而安托万的母亲似乎一副心情很放松愉快的样子,她多次把儿子紧抱在怀里,吻他的额头。安托万不是特别喜欢这一点,他挣脱了她的怀抱,然后走到夏尔那里。夏尔正在和父亲聊天。
“那是我父亲。”夏尔说。安托万稍稍欠了欠身,向让-巴蒂斯特·桑松伸出手去。
“我是您的一位先人的敬佩者,”安托万假惺惺地说,夏尔马上知道要有恶毒的高潮发生了,“他的结局很悲剧。他起先为国王绘制地图,给路易十四上过地理课,后来却被刺死在巴黎的巷子里。”
让-巴蒂斯特不露神色。他不习惯这类幽默。他不懂讽刺,那些双关语令人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