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杜夫的机灵,又帮了于连的忙。“好吧,我跑去向他忏悔总可以吧。”他在花园里走了两小时,最后做出这个决定。突然挨枪子儿之类,也不想了,人已困得要死。
第二天一大早,于连离开巴黎已有十几里路,敲门要见那位严厉的詹森派教士。于连大为诧异,神父对他吐露的隐情似并不很感意外。
“也许我有该自责的地方,”神父的表情,是忧虑多于恼怒,“这份情爱,我早已料到……不幸的孩子,基于你我的交谊,我不曾警告她的父亲……”
“做父亲的会有什么反应呢?”于连忙问。
他此刻对神父很有好感。两人如言语碰僵,他会感到非常难过的。
“我看结局有三,”于连接着说,“第一,拉穆尔先生可能把我杀死。”他讲了给侯爵留下一信,谈到了死。“第二,叫诺尔拜伯爵跟我决斗;形格势禁,我只得放空枪。”
“这能接受吗?”神父拍案而起。
“等我把话说完,好吗?当然,我不会向恩人之子开枪。
“第三,他可能叫我离开此地。如果对我说,‘到爱丁堡去,到纽约去’,我准备听命服从。这样,拉穆尔小姐的情形就可以遮掩过去,但我绝不容许他们毁掉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