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班我去趟银行。”她指指天花板。
“去月亮吗?我还没去过呢,倒是有几个离开地球再也不回来的同事去存过纪念品。”我挨个默数认识的人里去过银行的那些人,除了几个回地球办事或养老的,其他的好像都只在网上相见过了。猫子一直是那种读完书立刻挂在网上卖掉、爬山时向前狂奔但从不主动拍照片的行动派,以前也说过不理解人们到底有什么私人物品非得特意长久地保存下去,我虽然称得上念旧,但也嫌月亮太远了,所以我们都没上去过。
“你去存什么?”
她转过脸对我露出一个喜剧电影里坏人才会有的夸张得意笑容。“你什么时候陪我出去旅行了,我就告诉你。”
我吃完了面包站起身把盘子塞进洗碗机,从门边抓起外套:“我可以看你的存折回单。”
“不行!太狡猾了!”
“这是成年人的智慧。”我躲过她的拳头,俯身去吻她眼角的鱼尾纹,“我要赶飞机了,如果状况特别糟糕的话可能明天才会回来了,顺利的话就晚上见吧。”
“……晚上见。”
那天晚上我没有见到她。第二天也没有。